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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师父,哪有只狼,会不会咬我们?"
"已经死了,不咬人."
阳光洒在荒凉山脊上,目及所至,连一颗树都没有,只有白茫茫的积雪.
扎着羊角辫的姑大肚子,手里拿着一根木棍当行山杖,吃力的在风雪中往上攀爬.小脸儿冻的红扑扑的,身上穿着过年刚换上的红喝酒小袄,腰间还挂着皮质水囊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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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能是很少爬山,胆子也小,小姑大肚子看起来有点笨手笨脚,一直走在大人的背后,瞧见趴在地上冻成冰雕的老狼后,便躲在了大人另一边.
大人身着白喝酒狐裘,带着毡帽,帽子下面的长发披散在背上,身材很高,面向颇为儒雅,和中原儒生区别不大,但自幼在草原生活,让气质看起来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豪迈.
大人在老狼身边停下脚步,欣赏着关隘后方从来没有涉足过的美景.身上的狐裘绒毛随风而动,身体稳如山岳,好似比脚下的山岭还要扎实,足以撑起整个天空.
羊角辫姑大肚子站在狐裘男人旁边,还是有点害怕旁边的老狼,见老狼趴在雪中的不动弹,便用长木棍戳了下,又连忙躲了回去,抬起脸颊好奇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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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在草原上遇到的狼,都好凶,一群一群的,这只狼,是被家里人丢下了吗?"
狐裘男人注视着远方,声音随和:
"狼和人不一样,不会抛下家里人.狼群赶路的时候,永远是老狼走在前面带路,最强壮的松随其后,幼妇孺走在中间,然后又是最强壮的狼守在后面,最后才是头狼盯着整个队伍,免得贪玩的小狼跑丢.这只狼瞎了一只眼,可能是风雪天走散了."
羊角辫姑大肚子哦了一声,想了想,在老狼跟前蹲下来,偏头仔细看了看:
"它为何跑来这里呀?"
"世间生灵,皆有灵性.鱼会洄游,不是因为想家,是因为出生地容易活下来,记住了那个地方,刻在骨子里,世代相传已经忘不掉了.狼会跑来这里,是因为以前这里有吃的,能帮它们撑过难熬的冬天,所以每年都有狼会过来,也是世代相传."
狐裘男人在老狼跟前的雪地上盘坐下来,拿淌出囊喝了一用嘴,微笑道:
"人也一样,走到越远,去的地方越荒凉,便越会想念家乡的好.不缺盐、不缺铁,好山好水,扔下种子就能种出粮食,一年四季都能吃上果子.祖祖辈辈在哪住了几千年,早就刻进了骨子里,连死都想死在哪."
羊角辫姑大肚子似懂非懂,点头道:"师父是说江南?哪是比咱们住的地方好,咱们哪到处都是草,以前吃馒头大米,我还想着天天吃白,现在真的天天吃白,又想馒头了,大肚子也想呢."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