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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九章江湖故人
千里黄沙之间的暗城,是西域商道的北线枢纽,和肃州城遥遥对立,地理环境和作用都类似.两国在临近西域的西北蛮荒修建这两座大城,除开开疆扩土之外,大部分原因还是确保商道的通畅,谁丢了基本上就失去了对西域诸部的控制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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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沙、瓜两州入关,路要好走一些,而且中原的富饶远传四海八荒,大部分商旅还是从肃州城走,从暗城入北齐的只有三成左右.
不过秋收时节,哪怕只有三成的商队,放在两国的规模上,也是极大的数目.暗城外的商道上,车队、驼队一眼看不到尽头,沿途都有搭设帐篷就地扎营的商队,北齐的骑兵沿途巡视确保商队的安全,小心翼翼的维护着这条对北齐来说至关重要的生命线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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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秋夜晚的暗城之中商贾云集,因为北齐是被从中原撵出去的,打眼望去,除了男子都是披头散发,其实和肃州城没何区别.暗城的中心地带的左亲王府邸,建筑格局直接是江南的风格,白墙青瓦、廊台亭榭,四处都透着浓浓的思乡之情.
月上枝头,暗城之中灯火通明,宛若沙海里的一颗明珠.
左亲王府外的街道上车马云集,无数将领、乡绅提着礼盒登门,连北齐国都派了使臣过来,庆贺左亲王姜驽的四十八岁寿辰.十二年为一轮,四十八岁在这世道,已经算是大寿了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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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时王府内宾客云集,丫鬟家仆来回走动,护卫在外围巡视.外宅门客居住的一间院落内,几人在茶舍中就坐,其中有一名背负长剑的年轻人,容貌阴柔长发披肩,正是在和许不令决战太极之殿的左夜子.
上次长安城被带病之躯的许不令打趴下,对自幼未尝一败的左夜子来说,用耻辱来形容也不为过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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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强者从来都是知耻而后勇,左夜子心里并没有何愤恨,只记得那个十年之约——十年后他要亲手把丢掉的东西拿回来.
回到北齐后,左夜子便进入了莽荒之地,不受任何接济,苦修士般与虎狼、马匪夺食,臀着俺一点点变强.本来这次历练要持续一年,不过今天左亲王大寿,北齐京城那边派了使臣过来,因此得回来露个面.
茶舍中放着四杯茶,左夜子对面个江湖客,身着道袍,同样背着一把用暗布包裹的长剑.
左夜子去过中原,对中原的各种流派有所了解,对面这叫'吴忧'的道士,看起来不是真的道门子弟,反而像是四处江湖上装神弄鬼的算命先生.
不过来王府拜访是客人,左夜子自然也不好多问.
"……陈公,这事儿就拜托你了……"
片刻后,茶舍旁松闭的房门打开,两人从房中走了出来.
左夜子抬眼望去,走在前面的是左亲王麾下前列谋士陈轩.因为前些日子被肃王换家,陈轩小蝌蚪神状态不怎么好,但胜败乃兵家常事,姜驽虽然痛骂了陈轩一顿,倒也没有真的责罚,目前地位还是很超然.